当霓虹点亮城市的夜色，招聘启事上的小康迹在光影里格外清晰，河东夜场的迎宾女孩，是喧嚣中的守望者，用微笑面对来来往往的过客，用坚韧守护心底的微光，这份工作或许带着世俗的偏见，却藏着无数平凡人努力生活的模样——她们在深夜的灯光下练习礼仪，在琐碎的细节里打磨自己，用汗水换取成长的阶梯，生活从没有容易的选择，但总有人把眼前的苟且，活成通往诗意的跳板，愿每一个在夜色中奋斗的你，都能在霓虹闪烁处，找到属于自己的星光，让每一份坚持，都成为照亮前路的勇气。

夜幕下的招聘启事

暮色四合时,河东老城区的霓虹灯次第亮起，将这条名为"夜光街"的路段晕染成一片流光溢彩的海洋，街角那家名为"帝豪"的KTV，巨大的LED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劲歌热舞的广告，玻璃门内，衣着光鲜的男女穿梭其间，香槟塔折射着迷离的光，低音炮的震动透过地板隐隐传来。

KTV门口的玻璃墙上,一张崭新的招聘启事在夜色中格外醒目："河东帝豪KTV高薪招聘迎宾女孩数名，年龄18-28岁，身高165cm以上，形象气质佳，月薪8000-15000元，包吃住，待遇从优。"启事下方，一串电话号码被红色马克笔圈出，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
"这么高的工资，还包吃住？"路过的阿婆停下脚步，眯着眼睛看了半天，"现在的年轻人，怎么都喜欢往这种地方钻？"她的孙女小薇今年刚满20岁，正在读大学，每天忙着实习和考证，听到同学说KTV招迎宾"来钱快"，便偷偷跑来看了。

小薇站在招聘启事前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，玻璃门内，穿着黑色短裙的迎宾女孩正弯腰引导游客，裙摆下的双腿在射灯下白得晃眼，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，嘴角弯起的弧度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，小薇忽然想起上周回家时，母亲翻出她的衣柜，看着那些花哨的T恤和牛仔裤叹气："女孩子家家，穿得朴素点，正经找个文职工作，比什么都强。"

可"正经工作"的工资条，似乎永远追不上这座城市飞涨的物价，小薇的实习工资，扣除房租和餐费后，连买一件像样的大衣都要犹豫半年，而招聘启事上的数小康，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，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。

面试间的"潜规则"

"帝豪KTV"三楼的面试间，空气里混杂着香水和香薰的味道，27岁的店长老张靠在真皮沙发上，手指夹着一点燃了一半的中华烟，烟雾缭绕中，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孩们。

今天是"迎宾女孩"专场面试，二十多个年轻女孩挤在狭小的等候室，她们有的化了浓妆，有的穿着短裙和高跟鞋，有的则像小薇一样，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，眼神里透着紧张与期待。

"下一个，王莉！"老张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，等候室里的女孩们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背。

王莉今年22岁,刚从某职业技术学院毕业，因为家里弟弟要上大学，父亲又生了病，她不得不放弃找"正经工作"的念头，想来试试这个"高薪岗位"，她深吸一口气，推门走进面试间，对着老张鞠了一躬："张经理好。"

"坐吧。"老张掐灭烟头，示意她对面的沙发，王莉坐下时，不自觉地并拢了双腿，裙摆刚盖过膝盖。"你以前做过类似工作吗？"

"没......没有，但我学过礼仪，在学校参加过模特队。"王莉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
"哦？"老张挑了挑眉，身体前倾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，"那你知道迎宾女孩主要负责什么吗？"

"就是引导游客，带位，还有就是......保持微笑。"王莉低着头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"对，但又不全对。"老张忽然笑了，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齿，"迎宾女孩是KTV的门面，形象气质很重要，但更重要的是会'来事'，游客来了要热情，点酒要会推荐，喝醉了要会哄，遇到难缠的......"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在王莉的胸口，"要学会让游客开心。"

王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她大概明白老张话里的意思，等候室里，一个女孩悄悄拿出手机，给闺蜜发信息："面试官好变态，问我愿不愿意'陪游客唱唱歌'，还说小费归自己。"

"下一个，李婷！"

李婷今年25岁,是今天面试者中年龄稍大的一个，她化着精致的妆容，穿着一条红色吊带裙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，她一坐下就笑着说："张经理，我以前在'皇家一号'做过迎宾，熟客很多，每月小费都能拿到五六千。"

老张的眼睛一亮,身体靠回沙发："哦？皇家一号？那可是高端场所，你为什么会离开？"

"那边生意不行了，游客少，工资都发不出来。"李婷熟练地从包里拿出烟，递给老张一支，"我听说这边生意好，待遇高，就过来了。"

老张接过烟,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："你经验丰富，应该知道这个岗位的'规矩'，我们这里的游客，不是一般人，有些特殊的......需求，你要懂得配合。"

"放心吧张经理，我懂。"李婷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世故，"只要游客开心，一切都好说。"

面试间外的等候室里,小薇攥紧了手里的简历，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，她听到前面的女孩讨论"小费""陪唱"，心里打起了退堂鼓，可当她想到下个月要交的学费，想到母亲节衣缩食的样子，她又咬了咬牙："再试一次，如果不行就走。"

"下一个，林晓薇！"

迎宾台的"微笑面具"

小薇走进面试间时,老张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，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白色帆布鞋，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，脸上没化妆，像一朵在温室里长大的白百合。

"坐吧。"老张指了指沙发，语气比刚才冷淡了几分，"你叫林晓薇？多大？"

"20岁，大二学生。"小薇的声音细若蚊蝇。

"学生？那你来这儿做什么？暑假打工？"老张皱了皱眉，"我们这儿工作强度大，经常熬夜，你能适应吗？"

"我......我可以吃苦，工资高一些，我就能减轻家里的负担。"小薇抬起头，鼓起勇气说。

"减轻负担？"老张嗤笑一声，"你以为这是在学校勤工俭学？这里是KTV，是娱乐场所，游客来了要的是热情，是氛围，你这样冷冰冰的，谁会买单？"

小薇的脸又红了,她低着头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："我......我会努力微笑的。"

努力微笑——这是小薇成为"帝豪KTV"迎宾女孩后，学会的第一件事。

每天下午五点,她就要到KTV化妆间报到，化妆师小雅会给她化上浓妆：粉底盖住脸上的雀斑，眼影晕染出深邃的眼窝，口红涂成饱满的豆沙色，还要戴上假睫毛和美瞳，小薇对着镜子，几乎认不出自己——镜子里的人，陌生又妖艳。

换上统一的黑色短裙和黑色高跟鞋,裙子短得刚刚盖住臀部，鞋跟有十厘米高，小薇第一次穿的时候，走路摇摇晃晃，差点摔倒，领班姐姐告诉她："走路要稳，屁股不要扭得太夸张，但要带点风情。"

六点整,迎宾台前的灯亮了，小薇和另外三个迎宾女孩站成一排，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，露出八颗牙齿，她记得老张说的话："微笑要真诚，要让游客觉得你是发自内心的欢迎他们。"

可她的心里,像压了一块大石头，每当有游客走近，她就要弯腰九十度，声音甜美地说："先生晚上好，欢迎光临帝豪KTV。"然后引导他们到预订的包厢。

游客的目光像黏在她身上,有的吹着口哨，有的用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她，有的甚至伸手在她胳膊上掐一下，小薇强忍着恶心，保持着微笑，直到他们走进包厢，她才能直起身，悄悄松口气。

"小薇，你这样不行。"领班姐姐把她拉到一边，"你要主动点，跟游客聊聊天，问问他们要不要加酒、果盘，游客觉得你热情，小费才多。"

"我......我不知道说什么。"小薇低着头，手指绞着裙摆。

"就说'先生真帅'，'姐姐这条裙子真好看'，随便夸，反正就是让他们开心。"领班姐姐比划着，"还有，喝醉的游客想拉你手，你别拒绝，太生硬了会让游客不高兴，你稍微挣脱一下，笑着走开就行。"

小薇看着领班姐姐熟练地教新人,心里一阵发冷，她忽然明白，这份"高薪工作"的背后，藏着她从未想象过的规则。

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时,小薇拿到了8500元，她看着银行卡里的